跳至主要内容

《茫》六

第一章 乐曲(5)

“这种说法是成立的,人脑始终不是电脑,理论上根本不需要记忆库。人类所谓的记忆不过是一些影像,味道,声调,温度等从五感得来的讯息,那些讯息被处理过后一直保存在大脑的神经细胞网络中,呈混沌无序状态游离的说法,可以接受。”言瑉曾经是普勒教授的得意门生,也有一定的想象力。

普勒教授点头,道:“记忆会在特定的时候被召唤出来重组,从模糊到有序,不管是否有无意识的支配。我们常常听到记忆可以被扭曲,可以被洗脑,也会逐渐老化,其实一切都是因为大脑皮质的无意识指令程序改变了原有的运行轨迹,搅乱了记忆的时空顺序,有时候,两组不相干的记忆甚至会重叠成新的记忆。只要脑部依然活动,记忆不会无中生有,也不会凭空消失,但是却会因个人属性而有所差异,也就是人类受左右脑主导而演化的分别。”

言瑉是懂非懂,认真咀嚼普勒教授的话,才道:“我不太明白。”

普勒教授深吸一口气,说:“同样的记忆内容,经由不同的区域处理,得到的反应也将各异。左脑记忆短暂而清晰,右脑记忆长久而模糊。左脑需要依据特定的程序,将记忆锁定在线条分明的思路里,格局方正平稳;右脑记忆没有一定的格式,任意抽选,具自我创造性。”普勒教授很努力在分析,深怕言瑉还是不明白,于是在补充:“我举个例子,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过类似的经验。我们去到一个新地方,或者遇见一个陌生人,或者做了一件事,内心忽然涌现一股强烈似曾相似的念头,仿佛不知在那里见过这地方,甚至做过一些事,可是仔细思索,却偏偏一无所获。这种现象,西方人有个专门名词,叫“Déjà vu”,其实便是右脑零碎而模糊的记忆所致。右脑的智能系统运作偏向整体性,瞬间分解所接受的资讯,化整为零成为脑海中的潜意识,有别于左脑的逻辑性思维需要依靠相互联系刺激记忆的类别,凌乱的记忆被右脑任意抽样比对之后,重新组合成散乱的整体,只要部分记忆突触而倍数增长,不管是眼前的一棵树、同样的乐曲、气候的温度、爽朗的微风还是难闻的味道,都会唤醒潜意识里的模糊记忆,自我创造成熟悉的感觉。”

言瑉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完全不知所云,抗议道:“有没有浅白一点的解释?”

普勒教授大笑道:“叫你多读书,你就是不听,书到用时方恨少呀。”

“好,不说这个。你的重点是什么?”言瑉扯开话题。

普勒教授神色凝重:“宝贝的脑部发展不健全,她的大脑只有局部发育,很可能影响她的身体构造。”

言瑉心神一晃,差点撞向路边的石墩,大声道:“你这又是什么道理?”

“稍安毋躁,听我慢慢说来。”普勒教授举起右手。



ps:Déjà vu现象,也常常发生在爱情里(可以说最常)。

女生往往会没有由来的喜欢甚至爱上一个人。如果你问她为什么,她无言以对,然后把一切说成感觉。所谓的感觉,所谓的亲近感,说穿了,不过是往日的模糊记忆,一种似曾相似,但永远想不起的熟悉感。

我必须承认,我一直败给那些该死的Déjà vu。

评论

匿名说…
我喜歡最後一句
罵人的話我最喜歡了嘛你知道的

不過比較正確的建議說法是︰
「我一直败给那些該死的Déjà vu」

針對主體本身,這樣別人就不會因為不小心Déjà vu而死人了啦
yes, ma'am.

在这里公开唤你师傅,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还是叫你亲爱的薇達(希望不会被围攻)好了。

我以后会注意。谢谢。:P

我最喜欢你那略带刻薄的语气你也知道的,至少我会铭记在心呢。

此博客中的热门博文

对不起,我没那么高格调。

《唐朝》 李白酒罢笙歌谣 杜甫梦醒诗情操 感叹天地浩淼 盛世风骚 落幕萧萧 李世民鞍上夺标 武则天垂幕政朝 江山如此多娇 难得逍遥 还看今朝 礼义廉耻仁爱忠孝 品德的指标 唐朝 是中国人的骄傲 朝来夕往的浪潮 抹不去心的微笑 唐朝 是我们心的圈套 囚禁民族的天牢 海角天涯无法逃 用美酒和葡萄 默默哀悼 死去的诗歌和人道 想不到我即兴写的一首歌词,竟然引起了大家的不满,这首歌,虽然起名《唐朝》,说得却是中国人(华人)的思想和心态。本来是自娱的一首词,可能我用了一些奇怪的字眼,是人不是人,是鬼不是鬼(人海中的蚂蚁)引经据典,大肆批评我的无知,错用了唐朝的意义;manchys小姐也踏上一脚,先说已经过时,然后指责我胡乱塑造历史,还好大家还算客气,选用的句子都比较软性,让我有机会做出解释。 唐朝的历史,人海中的蚂蚁已经转载不少资料,这里不赘,而且也和我想表达的东西无关。小的不才,习过几年诗,依然写不出一首好诗,却拜过程所赐,阅过不下诗千首,其中的最爱,当然是韵律优美的唐诗。要真正理解唐诗,必须了解诗人们的背景,当时社会的制度,诗人的经历等等。有许多现在看来平平无奇的是好诗,倘若知悉诗人创作诗的原因以及它的背景意义,顿时变成富有深沉的艺术感染力,李白的《静夜思》乃其中一例。唐诗的浪漫色彩比较浓厚,但诗风因人而异,李白豪迈,杜甫悲情,白居易儒雅,李商隐缠绵,王维朴实,孟浩然坦荡,各具特色,百花齐放。我对唐朝的知识,是从读唐诗慢慢累积而成,所以写这首歌词时,没有翻阅书本,直接从脑海捕捉对唐朝的记忆,书写成章。之所以这么做,原因很简单,我不是在写唐朝的繁华陨落。那些,我没有资格写。 选用四位唐朝人物的名字,李白、杜甫、李世民和武则天,并没有特别意思,那是我仅有的知识中觉得有代表性的其中几位(不然就不切题了),李白杜甫代表民;李世民武则天代表官。我也从百度百科转载一些资料: 『 李白 李白 (701年~762年),汉族,字太白,号青莲居士,又号“谪仙”。有“诗仙”之称,与杜甫并称“李杜”。身长七尺有余(约1.83米)。生于安西都护府碎叶城,幼年迁居四川绵州昌隆县(今四川省江油市,这种说法以郭沫若为代表)一说生于四川江油青莲乡。唐代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其诗风格豪放飘逸洒脱,想象丰富,语言流转自然,音律和谐多变。他善于从民歌、神话中汲取营养素材,构成其特有的瑰丽绚烂的色彩,是屈原以来积极

原来你并不冷漠无情,而我却信以为真。

渐渐的,当我开始明白什么是对错时,我变得更加迷惘。 是我不应该,不应该扎破那彼此之间的神秘感,揭露那些伤痕累累的过去。不为什么,只是豁然明白刻意乐观坚强的背后,你其实隐藏了最紧绷脆弱的线条;在伪装潇洒豁达的面具之下,掩饰着即将崩溃的情感堤防。那一些澎湃汹涌的情绪,既是不可逾越的禁忌,也是一触即发的瞬间决堤。 原来你并不冷漠无情,而我却信以为真。

一厢情愿的浪漫。

政治宗教和种族课题,永远只是一厢情愿的浪漫。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看世界,以自己认为最正确的角度看别人的错误,看不见被自己抛诸脑后的理性思想。 我也一样。 我一直认为马来西亚的问题不在于种族,而是源自于宗教。无论你的祖籍是谁,也不管你的户籍在哪里说什么语言名字是舍,只要身份证上注明是回教徒,你就可以享有任何一种国家供给的种种特别权益。  温和派回教徒本质上是顺服善良的。相信世界美好,相信和睦共处,相信公正信义,相信阿拉是和平的象征。有别于激进派回教徒以恐怖手段来恐吓征服世界,温和派回教徒更乐于安居乐业,用一种近乎避世的生活方式活着。马来西亚的回教徒大多属于温和派,极端分子很少,也是世界少有回教国几乎没有极端回教分子的的国家。 宗教在任何地方都是棘手且敏感的问题,尤其回教。可兰经说回教徒是世上最优越的的群众,没有得到启示的非回教徒(Kafir)是污秽次等的人。和世上许多宗教一样,回教徒一心一意为了拯救世俗,甚至牺牲自己的性命亦无不可。神圣的使命,加上从小便灌输在脑海里的优越感,穆斯林成为了世界最善良最坚韧也最敏感的一群人。这些宗教意识,根深蒂固地埋在每一位穆斯林的心坎深处,包括所有马来人。  与中国华人不同,华人的优越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伪装,五千年文化反反复复被侵略被欺压被封锁的思想,造成了无法衡量的自卑感,为了削弱这种负面的情绪,华人骨子里的韧性,不甘被命运践踏的本质,成为了生存的唯一武器,一旦得势,一旦强大,优越感就无限量膨胀,成为了维护自卑的保护膜。 其实我应该说宗教本身不是问题,而是对宗教的诠释。同样一本可兰经,不同派别的人可以有南辕北辙的理解方式。  真的,我相信纳吉自认为是虔诚的回教徒,就像那些将炸弹挂在身上自杀袭击的虔诚回教徒一样,他们相信他们所理解的可兰经是对的。他们看不见大众的思想,看不见自己扭曲的心灵,他们认为他们是阿拉钦点的使徒,执行最神圣的任务。每个人对好坏对错都有自己的见解,当自己的‘对’得到上天的首肯,加上世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作祟,世上没有任何一种力量可以改变这种想法。战争,往往是因为正面的思想,因为‘对’,因为比自己生命更大的使命,才掀起的。纳吉也许认为,根据他所理解的可兰经,从非穆斯林手中夺取财富,分给投靠在身边的穆斯林是上天给予他首相职位最重要最神圣的使命。他不可能认为自己有错,他欺骗的只是非穆斯林,掌控